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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他蹲回原地，继续在一堆杂物里翻找热水袋，周玉京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弯腰站在后面：“我以为你很喜欢她。”

他知道她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道出实情：“那会儿她是我的女朋友。”

喜欢吗？肯定是喜欢的，不喜欢就不会变成男女朋友了，但要说他对前女友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也大可不必。张萧萧的家庭比较复杂，父母为了追儿子连生三个女儿，她是老大，二女儿一出生就被送给了远房亲戚，小妹妹运气比较好，在外公外婆家住了两年就被接回父母身边。也许是有那么一点同病相怜吧，他很能理解她的患得患失、惶恐难安，但他也真的做不到源源不断地提供情绪价值，给她小说和电影里那种‘绝对坚定的爱’。

周玉京怔了一下，迅速领会了他的意思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记不清具体什么时候，她也曾固执地渴望拥有一个‘自己人’，绝对不会被颜家姐弟的糖衣炮弹蛊惑，永远站在她这边的自己人。对乔丹来说他维护的不是张萧萧，而是‘女朋友’这个身份，不论谁在这个位置上，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原则性问题，他都会无条件站在她那一边。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柜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找到了。”

恰在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外婆迟疑着走出房门，顺手打开走廊的壁灯：“谁在那里？”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一把把她拽了下来，两个人蜷作一团，勉强挤在杂物柜的后面。周玉京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为了保持平衡，他的手臂虚虚环在她腰间：“……避嫌。”

“这算避的哪门子嫌？？”

距离过近，近到能清楚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Jordan 背后隐隐渗出了一层细汗：“要是被我哥知道我们两个大半夜躲在这里，你觉得会怎么样？”

他的语气十足紧张，紧张之余又带了一点隐隐的威胁和调笑，她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因此十分新奇周玉京一直知道乔丹很招女孩子喜欢，大一开始几乎没有空窗期，但他从未在她面前刻意展示或卖弄过什么，仿佛打游戏时意外触发了某个隐藏剧情，进入了一条特殊线路，除了‘他该不是来真的吧’，她莫名有点兴奋。

“我觉得不会怎么样。”老年人偶有耳背或幻听的情况，走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外婆嘟囔两句又回去睡觉了。

“你别告诉我直到现在你都没发现，顾寅禹其实是个醋缸。”

“发现了又怎么样？怕他知道的人不是我，”她伸手戳戳他的心口，“是你。”

第二天起床时雪已经停了，好天气持续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助理陈蕊在大群里疯狂 at 她，原来是《光明之城》的玩家齐心合力，将退款维权的话题刷上了热搜。

【主线和 demo 根本是两模两样，还一声不吭涨了 30 块，上线当天各大游戏群就陆续开喷了。】

核心玩法被改成了四不像，好好的 rpg 硬要加入战斗元素，这也算了，偏偏战斗系统做得一塌糊涂，加上莫名其妙的卖肉情节，冲着 demo 下单的玩家们怒不可遏，要么平台申请退款，要么冲到官博评论区要求维权。时值春节假期，大家都闲在家里，如果是大厂或许能花钱压下热搜，小公司根本没有这个财力，只好任由事件一路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