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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稷从内袋取出烟盒:"您父亲的数据救活了。"
郑国栋接过烟盒,指腹摩挲着那个"郑"字。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知道吗?"他突然说,"这烟盒是五七年苏联专家送的。我爸用它装过治蚜虫的烟丝,装过杂交穗,最后......"手指猛地收紧,"装成了罪证。"
远处高音喇叭开始播放午间新闻,隐约能听到"抓革命促生产"的口号。方稷等广播停了才开口:"我们需要您指导采样点信息。"
郑国栋掏出自来水笔,在烟盒背面画了条蜿蜒的线:"额尔古纳河支流,北纬49度附近。"他停顿片刻,"那里有片白桦林,树下长着野生麦。"
"您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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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年,偷跑的。"郑国栋苦笑,"差点冻掉脚趾。"他卷起裤管,露出脚踝上狰狞的冻疮疤,"但值得,我爸念叨那儿的麦种十年了。"
回实验室的路上,郑国栋突然问:"为什么冒险?"
方稷想起前世那个在学术报告厅展示郑氏资料的耄耋老人——那是郑国栋,他在父亲平反十年后,终于完成了研究。
"为了......"方稷踢开路上的石子,"让该被记住的人,早点被记住。"
实验室里,郑国栋一进门就被李教授拽住。老人掀起他刘海,露出额角的伤疤:"还记得这个吗?六七年你替我挡的皮带扣!"
"老李你轻点!"郑国栋疼得龇牙咧嘴,却笑出声,"我这儿还有你给的窝头呢!"他拍拍肚子,"硌得胃疼三个月!"
老教授们哄笑起来,争相展示身上的"纪念品"。方稷站在门口,看着这群平均年龄六十岁的科学家像少年人般斗嘴,突然理解了什么是薪火相传。
"开会!"李教授敲敲烧杯,众人立刻安静。他展开郑国栋画的地图:"现在分两组。一组继续分析数据;另一组......"他看向方稷,"准备北上采样。"
郑国栋摇头:"太危险,那边还在封冻期。"
"开春就来不及了。"方稷指着数据,"需要观测完整生长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