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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蚀骨之息（第2页）

女人突然惨叫起来，她心口的青铜印正在融化。逆当铺的男人伸手按在她的命盘上，轻轻一拧——

"咔嚓！"

命盘碎裂，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我看到了苏白薇最后的时刻：她不是被日本阴阳师杀死，而是自愿走进《永生契》，用自己的魂魄替换了原本该被典当的"我"。

"明白了吗？"逆当铺的男人拾起碎裂的命盘，"真正的利息，从来都是'爱'。"

女人的身体开始崩解，飞鱼服化作灰烬。在彻底消散前，她突然用苏白薇的声音说："下一个黎明......记得闭上眼睛......"

倒悬的当铺开始下沉，江面冰层碎裂。逆当铺的男人将一枚青铜算珠塞进我血肉模糊的右眼："这是她最后一颗眼泪，能让你在下一个轮回......少痛一点。"

晨光再次降临，江畔的芦苇上挂满冰凌。永夜当票上的字迹已变成："当期：永恒，利息已付：视觉、痛觉，待付：？"

远处的薄雾中，穿嫁衣的女子弯腰捡起漂浮的猩红嫁衣。当她转身时，怀里的襁褓传出九头蛇的嘶鸣。

黑暗像粘稠的墨汁灌进眼眶。

我眨动眼睛，却连最微弱的光斑都捕捉不到——右眼的黑洞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左眼沙漏里的黑沙流动变得异常缓慢，仿佛时间正在胶着。指尖触碰眼皮时，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那里已经不再是血肉，而是两颗完美嵌合的青铜算珠，表面布满细密的卦象纹路。

永夜当票在掌心发烫，新浮现的血字如同活物般蠕动："当期：永恒，已付：视觉、痛觉，待付：？"。那个扭曲的问号正在渗出黑血，血珠坠地时竟发出算珠碰撞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咿——呀——"

忽远忽近的婴啼刺破黑暗。声音时而如新生儿般清亮，时而似垂暮老者嘶哑。我踉跄着朝声源挪步，脚踝突然被什么缠住——是那件猩红嫁衣，布料下无数青铜鳞片正在苏醒，顺着小腿攀爬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毒蛇游过枯叶。

冰凉的手指突然贴上喉结。

"第三个黎明到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江水特有的腥锈味，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碎屑，"今日的利息是......"

剧痛从耳膜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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