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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拱着腰从他身下挣扎出来,满床乱爬找自己掉落的手枪。
找到后退出弹匣给他看:“空的!里面没子弹!我提前退了吓唬他们的!”
随着这一声吼出来,他那两扇睫毛像被狂风吹乱了的小鸟翅膀般颤动,下唇哆哆嗦嗦半天也只是憋出一句:“你冤枉我,我委屈死了!”
倔强的小脸偏向一边,鼻尖眼尾全红了。
梁宵严瞧他这幅可怜样儿,松开手,语气稍微放软几分,但依旧严厉:“我冤枉你?你拿着把空枪就敢和人叫板,以为他们是我,都会怕你这套?”
“如果他们狗急跳墙直接掏枪打你怎么办?”
“他们没有我快!”
“但他们有三个人!一个人打不死你那剩下两个呢?你当能给汽油压船的人是吃干饭的?!”
游弋闻言,有那么点心虚。
“那、那不是还有小飞哥吗,他手里有枪,他可以保护我。”
“我跟你说过什么?”
梁宵严掐着他的下巴,和那双乌黑的眼珠对视,游弋还不服不忿地撅着个牛嘴呢。
“重复一遍。”梁宵严命令。
倔牛不吭声,咬着牙和他对峙。
良久,他叹了口气,嗓音温温沉沉的,“蛮蛮?”
倔牛泄劲了,倔牛变成小牛犊,软声软气地张开嘴:“这个世界上,我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和哥哥,自己要排在哥哥前面,除此之外,不能依赖任何人。”
“这不记得很清楚吗。”
他软乎成这样,梁宵严再大的火气都散了,捧着弟弟有些凉的脸蛋,珍爱地啄了两下。
就像一盘蔫头耷脑的向日葵,被阳光照耀后重新昂首挺胸,游弋半点委屈都不剩了,嘴巴撅得像吐泡泡的金鱼,“啵啵”、“啵啵”地在哥哥脸上放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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