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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魏进应声而来,手里拎着李梓山的那?个建砖厂的逃亡小舅子,一左一右两块砖石摆放在桌上,表面?看起来没有区别,但无论重量还是稳固性?上都大相径庭。
宋南卿的眼睛像是能直直看透人心,“谁来跟朕解释一下,筑堤的砖石到底哪个是真。”
在场都是聪明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必多说,场上形势已经很明显,如果?陛下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不?可能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李梓山看着自己的小舅子,脑里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陛下…”李梓山颤颤巍巍开口,想解释什么?,但被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郗文康截去了话头。
“这?一切,都是臣的过失,臣甘愿受一切责罚。”郗文康两鬓已经有了白发,短短半年,就?和宋南卿印象中?的那?个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郗文康,可是不?愿攀附权贵甘愿辞官的郗文康,是一身才华一生清正的郗文康。
宋南卿抬眼望着他,沉声道:“你?何罪之有。”
隐蔽的内殿中?,安静非常,只有相对的两个人。
郗文康脱去帽子跪于?桌前,阳光洒在外面?的地上。灰尘被一道光柱照得极为明显,在空中?纷飞。他面?对宋南卿,把他在浙江的所作所为一一阐述。
“臣收了李梓山送的礼,特许他开办规格手续不?完善的砖厂,致使堤坝修建不?稳,水流冲击倒塌,造成一方灾情?,臣愿以死谢罪。”
好似早就?想好了有事发的这?一天,郗文康表现得很平静,连脱口而出的认罪的话也像早就?排练了百遍,他跪在地上后背瘦削但依然?直立,让宋南卿想起了母亲匣子里那?一堆郗文康年轻时?写的信。
年少时?正直刚毅,被陛下误会就?干脆辞官不?问?政事,这?样一个前大半辈子都过得清贫之人,突然?成了贪污受贿之徒,宋南卿心里觉得惋惜。
虽然?私自看别人信件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但从那?些信中?,他看到了郗文康的理想和抱负,平天下的豪情?壮志,也看到了他的柔情?似水,贴心关切。只是几十年过去,轻狂少年弹指老,两情?相悦变成了天人永隔,终究物是人非,郗文康也不?是那?个郗文康了。
宋南卿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阵怒气,“以死谢罪?你?知不?知道因为河道损毁,大水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你?有几条命,能给多少人赔罪?”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郗文康这?不?痛不?痒行尸走肉的样子,宋南卿就?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郗渐力压众人,是去年科举的状元,就?这?样满腹经纶的一个才子,大家也不?过是说有他叔父郗文康年轻时?的一半影子。年轻时?的郗文康,他没见过,但从许多人口中?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