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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贤连忙低头:“属下不敢。”声音里却还憋着一丝颤音。
萧怀琰不再理会脸上的墨迹,转过身:“怎么是你来?周甲呢?”
林贤神色一正,回道:“回主子,周甲奉命前往骆城接手那边的‘商队’练兵,暂时还未回来。如今晋国京城由属下负责与您联络。”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语气变得凝重:“主子,皇帝借着‘凶獒案’由头,正让段逐风大肆清洗太后和靖安侯的势力,动作又快又狠,靖安侯一党损失惨重,已是伤筋动骨。”
“属下请示,”林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咱们是否要暗中助靖安侯一臂之力?让他们斗得更狠些,搅乱晋国局势,或许……能为我们创造更好的机会?”
萧怀琰取过一旁的湿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上的墨迹。冰凉的触感让他方才那一瞬间莫名的悸动彻底平息下去。
“不急,静观其变。”
林贤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萧怀琰继续道,“李家在朝中经营多年,树大根深,党羽遍布。即便小皇帝借题发挥,暂时占了上风,砍掉了对方几条枝干,想要连根拔起,也绝非易事。李妙昃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林贤立刻反应过来,脸上露出钦佩之色:“主子神机妙算!确实,据下面人回报,即便段逐风抓了不少人,民间关于小皇帝暴戾无道、刑罚严苛、惹怒上天的言论非但没有平息,反而传得更凶了。可见靖安侯府根基犹在,仍在暗中操控舆论。此时若我们再添一把火,将‘祭祖见血’的消息散播出去,坐实他‘德不配位、天降责罚’的名声,民心必然更加动荡。届时,靖安侯未必没有机会绝地反击……”
他说得条理清晰,眼神灼灼,显然认为这是搅浑水的绝佳策略。
然而,萧怀琰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
镜子里映出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但林贤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瞬间的沉默和一丝极细微的迟疑。
林贤心中猛地一跳。他想起先前在朝堂上,小皇帝轻佻地说“萧皇子颜色好,朕想与他亲近。”;想起祭天大典上,萧怀琰毫不犹豫掷出那一刀,精准地将扑向沈朝青的恶犬钉死;再联想到方才主子脸上那略显滑稽却显然出自皇帝之手的墨迹……一个大胆甚至荒谬的猜测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探究:“主子,您……难道对那沈朝青……”
话一出口,林贤瞬间清醒,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何等大忌,竟敢妄自揣测甚至过问主子的私事。尤其还是涉及敌国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