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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车厢灯暗。
有人在打盹,有人在低声聊天。
沈若棠也合眼,没睡实。
铁轨“哐当哐当”地响,像心口有个节拍。
她忽然觉得冷,抬手去摸包,摸到那张奖状被折成三截,边上还夹着一封信。
那是宋之叙写的——那封“我还活着”的信。
她摸着那信,手指有点抖。
窗外的风钻进来,带着一点潮,一点铁味,一点说不出的涩。
她心里一阵紧,又一阵松。
她对自己说:
“走一趟南方,也好,换口气。”
第二天一早,天亮得早,窗外的风景换了。
树绿得刺眼,屋顶是青瓦的,风里带甜味。
车到站时广播拉长音:“下一站——南江!”
沈若棠抬眼,阳光从窗缝照进来,照在她的手上。
那手上有茧,有疤,也有烫过的痕。
她低头笑了下,对自己说:“这手啊,见过冷,也该见见暖了。”
车下热。
南方的风跟镇上不一样,湿里带甜,热得人头发根都出汗。
供销行派人来接她,一个年轻小伙,衣服挺括,笑得客气,“沈嫂子,您辛苦了,这边走,会议下午开始。”
沈若棠点头,脚刚落地,就被那股热浪顶得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