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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倏然变得危险:“你是说,我爸带了个女人回家?”
“都是先生的意思。”
木悦低着头,声音竟有些发颤。
这个情况,似乎该回避下?
李轻轻拿不定主意,楚淮却在这时候站起身,朝着她们走来。
他步伐也慢,周围太过安静,只听得到他一步步踏过来的声音。
在某些动物的习性里,对视往往意味着挑衅,于是李轻轻也跟着低下头。
最后他停在她面前,李轻轻视线角落,是他被颜料染得花里胡哨的裤子。
“把头抬起来。”
李轻轻无奈地抬起脸,尽量把自己的眼神软和成没有攻击性的样子。
半晌,他倏然笑了。
十分嘲讽的笑。
没等李轻轻明白这个笑容背后的含义,楚淮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这里,像是多待在这里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李轻轻才慢慢看向刚才楚淮走出来的房间。
被打开的窗户仍然有风,未完成的画作沉默地立在中心。
如同蒙上层浅薄雾气的绿,就连中心的白色都垂头丧气,和李轻轻刚才看到的简直天差地别。
那是一片栀子。
一片她在窗前看见的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