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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一身红衣,绾着简单的侧堕髻,细碎的流苏垂在颈边,夜色里衬得美人如花又如玉。月光拢在她周身,散发着柔和又明亮的光芒。
她坐在月上墙头,手撑着两侧,双腿叠在一起,脚尖微微晃着,将裙摆荡出浅浅的涟漪,红云起落般美丽。
原博衍看着这几乎可称之为圣洁的一幕,忽而想起很久之前,自己年纪尚幼的时候,觉得寿王的日子新鲜,便常去寻他,于是便多次在寿王府见到渥丹。
他那时觉得渥丹真是美丽极了。若是世上真有至极二字,那于风骨与美貌之上,便只有渥丹堪任。
而她那样放肆,即便所有人都对自己毕恭毕敬,她仍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用一副看着普通小孩的眼神看着他。
不,她根本懒怠看他。
原博衍那时是中宫最小的儿子,天不怕地不怕,撕了渥丹的那只精细的纸折扇,把扇骨踩得四分五裂,等着她像其他宫人那样跪下对自己说“殿下息怒”。
可她就只是嗤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那一声气音,轻轻的,轻轻地,成为他经久不息的桎梏。
之后他和九弟原景时走到了一路,有意无意地引导他、推动他,再满意地看到他成为自己的出头鸟,去和太子一争高下。
他第一次明白原景时原来不是他的掌中之物,是那一日,原景时带他出宫,说要带他见一个人。
见谁。
她说自己叫祝文茵,以后便如此称呼罢,六殿下?
原博衍想了很多年,自己究竟差在了哪里?为什么比不过原承思,如今连自己和原景时的位置都做了互换?
直到拥有了陶嫣,他才能不再纠结这些自年幼起便一直固执的愚蠢念头。他想,不与她再相关,其实也是一种幸运。
而现在,当初那个撕碎折扇的报应,终于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彤华笑着看原博衍,她觉得有意思极了。
皇室九个皇子,没有一个蠢人,原博衍如果能看清自己的位置,这一辈子也能名扬千古。可自从她十几年前看到他,就已经能从他眼里看到对太子的不满。
仁厚的同胞亲兄成为太子,你究竟在不满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