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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则序拿着那张签文走出东配殿,头一回觉得什么清修之地,一样也都是惯会说好话哄人的。
这住持居然信誓旦旦地说他会有一个孩子。
太荒谬了。
靳则序举起那张签文端详,突然轻笑了一声,也许有孩子这事儿对别人来说是个寻常事,但对他靳则序来说绝对不可能。
他是个同性恋者。
通俗的话讲,他喜欢男人。
除非男人能,否则他这辈子绝对不可能有孩子。
凭一纸签文就能预言一个人的命运,想想还是觉得可笑,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什么模棱两可话术落在寻求慰藉的人心里一加工,当然算是‘心诚则灵’。
靳则序松了手,一张薄纸随风飘走,悬在枝头,摇摇欲坠。
祭拜完外婆,靳则序本意是打算待两天就离开。
至于那场一夜情也完全在他计划之外,说来也怪,醒来之后大脑一片混沌,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男的是怎么进到他房间里又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
人走了就走了,他不在意。
但左手无名指上空空荡荡,留下一圈戒痕。
他的戒指丢了。
找遍了酒店,唯一的有可能偷戒指的嫌疑人人间蒸发,靳则序不得不留下来寻找。
谁曾想找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靳则序翻过栏杆,一步一步靠近,直到挡在这个狡猾的“嫌疑人”面前,目光冷冽,声音低沉散漫。
“戒指呢?”
巷口的灯光被他挡住了大半,楚衿闻声蹙了下眉,身上刚松下来的那根弦立刻又绷了起来,指尖夹着的烟烧了一半,烟雾缭绕,烟灰落下来,楚衿眼皮抬也不抬一下。
估计又是‘楚今’惹的烂摊子,楚衿脸色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