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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床靠着窗户,楚衿带着最后的结果走进去的时候,他就坐在窗边盯着外头灰蒙蒙的天。
楚衿默不作声站到他床边,
“楚医生, 我的孩子在动呢。”他轻声说。
一时间,压抑悲伤的情绪充斥着整个病房,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他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唇边绽开一抹苦涩的笑,怀揣着残存的希望等待判决。
楚衿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向他说明孩子情况的了。
只记得他说完之后,耳边只剩下崩溃的哭声。
嚎啕大哭。
不是病人一个人,病房里的其他产夫和家属都在低头抹眼泪。
窗外,一阵压抑了好几天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瓢泼大雨和歇斯底里的哭喊,楚衿拉上隔离帘,沉默着在他的病床前守了很久。
他们都知道,这个不健康的孩子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留恋和不舍出生,即便这位产夫深深爱着这个孩子,他可以预见社会的不公和歧视会给这个孩子带来什么,即使他有能力抚养他长大,也仅仅是长大而已。
一旦他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发现自己的缺陷,他会不会痛苦?会不会怨恨自己的出生?
哭声停了,楚衿听见他的声音拉开帘子,良久,他看到产夫柔柔地笑了一下,说:“楚医生,我不想他生下来活得痛苦。”
引产手术的日期很快定了,楚衿去通知他的时候,他就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下一下抚摸自己的肚子。
按照医院规定,大月份引产出来的孩子是不能听见哭声的,否则都算是医疗事故,所以就算胎儿还活着,楚衿也必须在胎儿娩出的那一秒迅速捂住孩子的口鼻,然后注射药剂。
听起来残忍,实施起来更加残忍。
那个胎儿出来的时候还能挥动手脚,楚衿迅速捂住了胎儿的口鼻,但护士递药的速度太慢了,楚衿只能一直捂着口鼻,直到掌下的一小团彻底没了动静。
护士举着针愣在原地,看着楚衿面无表情把胚胎裹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彼时的楚医生也刚正式参加工作没多久,初出茅庐,在场的主刀医生,麻醉医生和护士都被楚衿利落果断的动作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