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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用冰凉的矿泉水瓶壁贴了贴自己依旧发烫的脸颊和耳朵,试图物理降温。
“眠哥,你没事吧?脸这么红?过敏很严重?”灯泡凑过来,关切地问,眼神里却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刚才江屿拉你去医务室……他给你上的药?”
“闭嘴!”许眠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把矿泉水瓶重重顿在桌上,“我自己上的药!”
灯泡缩了缩脖子,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但眼神里的探究丝毫未减。
许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即将开始的下一节课上。然而,摊开的课本,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却一个也看不进去。
他的感官仿佛被无限放大。
他能清晰地听到斜前方,江屿拉开椅子坐下时,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能感觉到那人落座时,带起的微弱气流。甚至能分辨出,那人与旁人低语时,声线里独有的、冷淡又清晰的质地。
像是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牢牢系在了他和江屿之间,无论他如何试图挣脱,那细微的牵扯感始终存在,时刻提醒着他医务室里发生的一切。
接下来的两节课,许眠度秒如年。
他像个高度警惕的哨兵,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警惕什么。是警惕江屿再次发动“袭击”?还是警惕自己那颗不听话的、总是因为那人细微举动而失控的心?
好在,江屿似乎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无事发生”的状态。他没有回头,没有传纸条,更没有再用那种让人心跳停止的眼神看他。
这种刻意的、泾渭分明的无视,本该让许眠松一口气。
但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心底反而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烦躁。
放学铃响时,天空毫无预兆地阴沉下来,厚重的乌云低低压着教学楼顶,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气。
“要下雨了!快跑!”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教室里瞬间炸开锅,学生们抓起书包,争先恐后地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