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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树叶被风吹得娑娑响,几片叶子随风飘落,砸了一片在他头上。
良久,他动动指节,伸手过去想勾周双手指,想把她整只手握在掌心里,遍遍摩挲。
可最后他也只是轻轻牵住了她衣袖。
再后来,他哑着嗓子缓缓问,舅舅为什么没有...
后边的字他没讲完。
周双侧过头来,你是想问为什么不立碑?
许乘点点头。
周双盯着那座无碑坟,满眼冷漠,外婆说,烂人不需要立碑,给他下葬就不错了。
许乘愣了下。
他如果不是从我外婆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尸体就算在外边发臭发烂,外婆可能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外婆说,这种人渣,晦气。
周双觉得也是。
因为他虐杀了她的笨笨,败光了妈妈的赔偿金,还把舅妈打跑了。
她和外婆都觉得,这样一位烂人,当年倒在那个酗酒的冬夜,冻死在街边,是他活该的。
周双蹲下来,和墓碑上的外婆平视。
她将手里的一扎香点燃,起身递了一半给许乘。
两人一同弯腰祭拜,一同给每座碑前插三炷香,又一同直起身子立在那,久久无言。
直到香燃到一半,周双才转身迈开步子,走吧。
后山小道崎岖不平,周双不知是在出神,还是被什么东西遮蔽了眼睛。
经过一棵大树时,脚绊到树根,直往前栽。
许乘手快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