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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渐沉,伏黑惠抿了抿嘴,没吭声。
“是在想为什么吧?”
“为什么出生在这种家庭。”总是被人抛弃,亲爸不要自己,连后妈也不要自己。
“术式又不是自愿继承的凭什么要给根本不认识的人卖命。”为什么只有他得承受这些东西。
“辛苦训练的意义在哪里,全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说到底既反感又茫然地不知道该去哪里。”
竹内春叹道:“惠也到了胡思乱想的年龄了。”
抬手将沉默的少年揽进怀里,摁着他的头说:“既然大家都不爱我,那我也不爱自己了,我不要自己了就不会受伤,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竹内春揉着他的头,温润的嗓音夹在微风中,“傻不傻,至少让自己活得轻松点啊,要知道你总会遇到的。”
“遇到包容你、关心你、对你好的朋友,也会遇见恨不得摘星星捞月亮,与你相守一生的爱人,生命连一半都没活到的家伙可没资格在这里多愁善感。”
“除了津美纪,亲手教你以一打十的我怎么着也能领个哥哥职位吧。”
“惠……痛苦的话又不想被人知道就告诉我吧。”
“我来做你的垃圾桶。”
那夜没有星星,但月亮尤其明亮,云雾散开,映照在狭小老旧的窗台上,将两道影子拉得极长,他们依偎着,一个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话,一个人垂着头默默听。
黑发少年头顶的幸福值颤巍巍地变成了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