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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婴儿是什么?”
女孩儿有些好奇的问道,她在家里是被忽视的一个,也使了千般手段百样计策才保住自己一双天足,但在家为了掩人耳目,还是要穿特制的,从视觉上看跟金莲一样的小脚鞋。
“这是出自战国策的一句话,说这位女子至老不嫁,以养父母……”[1]
奶奶一边说,一边露出怀念的笑容,家里给她安排好了快快活活的一辈子,兄弟姊妹皆无异议,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我幼年性子皮,时常穿了男装扮作小公子出去玩……”
孙女诧异的瞧了奶奶一眼,她奶奶在大清还没灭亡的时候,规矩气度都是一等一的,宫里的嬷嬷都夸她礼仪好,没想幼年竟是这么活泼。
老太太没注意到女孩儿的眼神,只一昧的回忆——这桩事发生在村里,说来其实有些巧,那个时候的老太太拢共只去了四回,却每次都碰上转折,实在是瞒不住才让她知晓了前因后果。
那户人家拢共就两口人,寡妇和她相公的遗腹子,这个组合在当时是绝对的弱势,但女人靠着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那股子劲儿,硬生生的把儿子拉扯大,给孩子找了他喜欢的好女子,只等着儿媳进门开枝散叶,自此苦尽甘来。
老太太第一次去村里的时候,正碰上寡妇满脸笑意的送走一对夫妇和一个年轻男子,问了村人才知道,那是她儿媳家里派人来踩门,这一关过了,婚事也就定了,老太太当时觉得有缘,还送了一块银子做贺礼。
而等她第二次过去的时候,本来要成婚的寡妇家没有丁点喜事后的氛围,窗户和门被封的严严实实,碰到的寡妇也瘦了许多,眼神也暗淡下来。
老太太用了钞能力解锁村里人的回忆,才知道寡妇的儿子去买喜事物件的时候得罪了人,被逼着抽了鸦片,被寡妇捆着在家里戒烟。
第三次过去的时候,寡妇整个人已经成了骨架子,却满脸喜色——烟瘾太重,戒不了,寡妇卖了房子,换了戒烟药给儿子用。
第四回 过去的时候,房子已经彻底空了,老太太走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找到那对母子的踪迹,后来她才知道戒烟药是假的,儿子知道自己活着只会把母亲最后剩下的钱榨干,自己投了河,捞出来的时候已经肿成了巨人观。
寡妇将儿子埋了,自己也不见踪影——后来老太太看到寡妇是在本地的小报上,她打扮成佣人,从卖所谓的戒烟药的人家一路杀到卖鸦片的人家里,因为犯下十多条人命被判斩首,只是因为自毁容颜,对姓甚名谁,年龄过往一概不知,最后以无名无姓无过往的名义被丢到了乱葬岗。
小报严厉谴责了这种乱杀的现象,而被大烟弄得家破人亡,已经彻底走到了绝路的人却被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左右都是要死的,这些卖烟的也不无辜,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
那段时间堪称风声鹤唳,销售鸦片的人自诩保护完备,却也抵挡不住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卖烟的交接的速度都赶不上被杀的速度,甚至有人无师自通,本着做好事的精神将对象换成了放高利贷的,设赌场的,开妓院的……若不是官府及时下达通知,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老太太后来又去了一趟村子,村里人对那对母子的统一说法都是寡妇见了儿子的尸体,就死了,但在那个儿子的坟墓旁边,有个更高大些的新坟。
“因为这事儿,我们那的烟馆关了好几年,后来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卖这个东西。”
老太太有些怀念的说道,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在她看来烟馆遍地,戒烟药一遍遍卷土重来,就是杀人杀少了,等卖烟的知道自己的脖子一样能被砍下来的时候,日子便好过了。
女孩儿觉得老太太的想法有些偏激,正想辩论一下,佣人却过来敲门,一会儿的功夫,女孩拿着封信坐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