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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自己,别受委屈。”熊幼美最后只来得及喊一句,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绿皮火车咣当咣当地开出站,熊幼美搂住唐虎薇的脖子放声哭泣。
这是十七岁的熊幼美第一次经历分别,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从此有了不同的航向,她好难过。
“我,我好担心她,她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唐虎薇用力抱住熊幼美,胸口,难过得快喘不过气了。这一别,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了,她想象不到三十年后佳佳的模样,她以为三十年后的她们仍然住在上下楼,仍然能够每天见面,需要想象什么呢?一切都会如白开水般平常。
哭到最后,灿烂的朝阳晒透了她们脸上的泪水,留下一道道泪痕。
熊幼美吸吸鼻子,“走吧,我们去邮局,现在就写信寄出去。”
唐虎薇眼周红肿,仍旧哑着嗓子反驳:“不行,今天是工作日,还得上班。”
佳佳结婚是周六,她们请了一天假,今天没理由再请了。
梁父在她俩哭得忘我的时候已经骑着三轮车回去了。这个父亲似乎没做过什么决定,说过一句重要的话。他心里茫然着,跟随着生活随波逐流,别人说好就好,他麻木地听着顺着从着……
来送梁友佳的,实际上只有三个人。
但是这对她来说足够了,她临走前最想见到的就是这三个人,也只有她们才是她真正的家人。
火车上的梁友佳默默流泪,抚着帕子上绣的图案,老虎,小熊和一只白色海鸥。
这是唐虎薇亲手绣的,临走前送给她。
绣工精美,和不拘小节的唐虎薇似乎永远挨不上边。
但是这确实是唐虎薇的一项绝技,是她妈妈林梅小时候逼她学的,那个时候唐虎薇年幼,林梅还有着绝对的权威,她不得不学。
唐虎薇确实有天赋,学的又好又快,林梅很是惊喜,势要把她培养成大家闺秀,端庄淑女。
但是唐虎薇每天都是咬着牙在绣,捏起绣花针就想到被逼迫时的无力和烦闷,所以有能力反抗后她再没碰过刺绣。
梁友佳一点点地摸过这些绣线,不知道她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绣好的。
送给她时,唐虎薇说那只海鸥是她,聪明又勇敢,机敏又坚韧。
几乎把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堆叠在她身上,这既是赞美,也是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