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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身军户之家,父亲郭政平,是镇守关中的游骑将军。
郭家多习武男儿,唯我一人是女子。
自幼便与一群男孩儿骑马抡枪、追风打鸟,日头晒得黑被长辈训斥也不在乎。
我曾躲在马厩里偷马出门夜游,也曾趁雪夜射箭打灭兄弟的门前灯。
郭家虽世代从军,却无战功可表。
这样的诏命来得突兀,自己大概只是为了「充数」。
我对宫里那一身锦衣华服毫无向往,那些名门闺秀们个个端庄如玉,我却只觉得拘束。
若真要选妃,凭我的模样,大概撑不过第一轮就能回家了。
入京那日,天气闷热,尘沙四起。
我坐在车中,心里百般不耐,隔着帘子看那关中风景,没有伤感,只有气闷。
忽然,马车猛然一震,马蹄声乱,镫环撞击,车轴断裂,整辆车倾覆。
我被甩了出去,掌心划破,疼得一怔。
尖叫、尘土、奔逃的马群混成一团。
那一刻,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
如果我就此消失呢?
不进宫、也不再做谁家的女儿,不被世俗规矩绑住。
我顾不得多想,撩起裙摆,飞快冲上前,一手抓住马鬃。
马匹嘶鸣一声,想要把我甩下,我却死死抱紧。
风从耳边呼啸掠过,簪子散落,黑发飞扬。
马蹄踏过泥泞与草坡,冲入山林。
风声如刀,树影乱舞,惊马终于力竭,嘶鸣一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