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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雷耀扬动作明显僵了几秒,他开口,声音含糊,带着未散的醉意和被突然惊醒的不安:
“…你的头发?”
“为什么…剪了?”
不久前她刚剪掉长发,只留至利落的及肩长度。
原本以为他不会太过在意,或者说,自己以为他不再有机会如此靠近地发现。女人找了个最平庸的理由,语调平淡:
“……方便打理。”
听过,男人不再言语。只是在她发间拨弄的手停顿了片刻,然后又缓缓收回。他重新搂紧她的腰,将脸更深地埋进她肩窝,只有一声极低的叹息逸出,混着酒气和某种浓重的沮丧。
这个细微的举动,比任何哭诉都更直接地刺痛了齐诗允。
他钟意自己长发的样子,曾经珍视地替她精心养护,如今发觉改变,连在醉意中都感到失落。
房间里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运行声,以及雷耀扬入睡后趋于平稳的呼吸。
身体被禁锢,思绪却清醒。
她闭上眼,想逼迫自己硬起心肠。
可想起圣诞夜在雷家大宅房间窥见的过去,那些奖杯,还有照片里那个的年少的雷耀扬,心头不由自主软下来。
他本应是天之骄子,却因家族和父母的冷漠,走上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路。他曾在那里埋头苦读,试图用优异的成绩证明什么。
当时她站在那里,心中涌起的不仅是怜悯,更是一种深切的惋惜。
他或许努力过,挣扎过,最终却…依旧被血脉中的原罪捆绑。
而此刻,这个褪去所有防备、脆弱依偎着她熟睡的男人,让她愈发不知所措,也愈发心如刀绞。
齐诗允僵直地侧躺着,无法安稳入眠。
黑暗中,她能清晰地描绘出他脸庞的轮廓,感受到自他身体发肤传来的、依旧略高的体温。她不禁伸出手,让指尖极轻地拂过他微蹙的眉心。这一刻,怜悯与爱意如同暗潮,汹涌迭宕拍打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