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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疼爱的小孩泪腺都很发达,郁元也不例外。
先前元柏溪在世时,姐弟两家人聚到一起过新年,几岁的郁元端着洗好的小菠菜给妈妈,路上被桌角绊倒也要哭,元丁香一边给他呼呼,一边骂桌脚是大坏蛋。
后来元柏溪去世,郁元也哭,元丁香听元斯年说完前因后果,红着眼朝自己的孩子哭吼:“你为什么要把笔摔到地上?你为什么非要去学画画?!”
湿润赤红的双眼像童年记忆中某种怪物的眼瞳,成为郁元很多年的梦魇。
恐惧和失去亲人的悲恸让年幼的郁元无法开口说话,无数次想要解释是因为元斯年推了他笔才掉到地上,都被元丁香的训斥打断。
破碎的家庭是两个,元丁香要照顾寄养的元斯年,要付苏冉的住院和医药费,要想办法赚钱。
在苦难面前,哭闹不是撒娇,只会让人烦躁,耐心也消失殆尽,抱怨与日剧增。
能在元丁香面前说出完整语句的机会变得很少,郁元也学会了忍住不哭。
风越来越大,郁元裹紧围巾,脚趾发麻。
衣服还和来时一样,进屋时根本没来得及换,元丁香单薄的胸膛起伏,竭力抑制着喷涌的情绪,指着桌子上不知道谁寄回来的照片,因风湿而导致弯曲的手指发抖。
“是不是你?”
像素不清晰,也看得清是郁元,在中连往外的路上,还有门江城楼下,很多地方,他半个人都被虞新故的后背挡住,只露了半张脸。
每张照片的日期也清晰。
“过年的时候,你其实是跟男人去开房,是不是?”
准备的所有说辞在这一刻都忘了,郁元大脑一片空白,冷汗顺着鬓角不断流下。
脑海中都是虞新故后背触目惊心的疤痕。
“是。”他攥紧拳头,颤声开口,“我爱他。”
四周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他如同被逼到悬崖边缘,心如擂鼓,又强忍着让自己镇定下来。